我有温酒对月酌(弃号转微博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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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气】斩红尘(下)

  今·7

  入了冬月,弈修便开始高烧不退,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,但若是醒着,精神却竟比前些日子还要好些。 

  云离问,他这是不是要好转了? 

  柳拂雪摇摇头,回光返照而已。 

  多睡少醒地到了腊月,便是入了年关了。弈修兴致勃勃地教柳白画做这做那。他带过静虚一脉的师弟和师侄,又带过云离,带孩子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,惹得柳白画成天黏着他。弈修让柳白画跑前跑后地找材料,教小孩子做花灯。云离见了,有些好笑,“怎么年都没过,就想着过上元了?” 

  弈修混不在意地摆手,“我能不能活到上元节还两说呢,小孩子喜欢,我就先教了。” 

  云离哑然。 

  弈修教了一个多时辰,觉得累了,打发他自己去玩。他闭着眼躺在床上,任由高热的酸痛和伤口的疼痛席卷他的身体。身上忽然一凉,他睁开眼,却是云离掀开他的被子,在他身侧躺了下来。 

  弈修强撑着睡意,低哑地笑道,“干嘛?” 

  云离把被子盖好,伸出手臂轻轻地环着他,轻声说,“你要死了。” 

  “啊,对。” 

  云离的鼻尖有些酸涩,“就这么死在我这儿?” 

  弈修愣了愣,“好像是有点晦气……那等柳夫人来了我让她把我抬走……” 

  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云离的手抓紧了他的袖子,“你就没有……没有……什么遗愿?临死前想见的人?亲人?朋友?师父师兄?或……” 

  “我没有亲人,没有朋友,师父远走,师兄早死了。”弈修笑了,“无所挂碍。” 

  我只想见见你。 

  他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洛风的样子,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竟然已经记不清洛风的模样了。这让他非常沮丧,沮丧着沮丧着,就睡着了,以至于错过了云离后来问的一句话。 

  “那你……挂碍我吗?” 

  昔·7

  弈修被摇光使叶子宸从烈风集捞出来的时候,浑身上下都是鲜血,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。 

  叶子宸啧道,“真是够胆子,杀陶寒亭?” 

  弈修啐了一口血沫在地上,咬牙道,“柳拂雪那个娘们,下手真他娘的狠……若非你来得早,我早就被她弄死了。” 

  叶子宸把雪梅剑收回剑鞘里,刚要说什么,一名摇光坛弟子轻功落下来,匆匆走到叶子宸身边,与他耳语了几句。 

  叶子宸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。 

  弈修费力地把自己脱臼的左臂接回去,抬眼看见他的表情,挑了挑眉,“怎么了?” 

  叶子宸有些一言难尽地回头看他,“你安排了后路的?” 

  “没有啊,我要是有后路,会被柳拂雪整成这样?” 

  “那云离是谁?” 

  弈修一悚,“什么?” 

  “有个叫云离的孩子,说是为了救你,被毒皇院抓起来了。” 

  弈修大惊起身,“阿离?!” 

  因为弈修从雪魔堂逃脱,整个恶人谷都加强了防卫。弈修和叶子宸付出了极大的代价,才从毒皇院救出了云离,火速撤离了昆仑。 

  叶子宸把被鲜血浸透的秦风校服脱下来,将一件雍容华丽的金红锦袍披在肩上,皱着眉道,“又折了好些人手,回去月坛主问起来,你得背锅。” 

  弈修充耳不闻,他小心翼翼地抱着浑身鲜血浮肿、几乎惨不忍睹的白衣少年,少年纤细瘦削的身体在他怀里轻得可怕。他想摸一摸少年的脸,却迟疑地不敢去触碰。 

  这时少年却慢慢地睁开了眼,目光涣散,无意识地喃喃,“疼……” 

  怎么会不疼?落在了肖药儿那个老厌物的手里,谁讨的了好?阿离还是个孩子啊! 

  弈修低头亲吻云离的眉心,“阿离乖,不痛的,师兄带你去看大夫。” 

  云离艰难地找回了一点目光聚焦,落在弈修脸上,艰难地笑道,“师……师兄……你、你没事就……就好……” 

  弈修红着眼眶道,“师兄没事,师兄命硬得很。” 

  云离有些黯然道,“我给师兄……添、添麻烦了吧……我不应该、乱、乱来,对不起……” 

  弈修捉住他的手,紧紧握在掌心里,“不,没有的事,阿离最好了,阿离对师兄一直都很好,师兄知道的。” 

  云离其实被弈修抓得很痛,但是他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,而是露出一个苍白难看的笑容,“真、真的吗?” 

  弈修用力点头。 

  云离的眼睛亮了亮,“师兄……我……我有件事想,想跟你说……” 

  “你说。” 

  “双修的意思……我已经弄、弄清楚了……” 

  弈修愣了一下,旁边的叶子宸见识惯了风月场,却是一听就明白了,虽然惊诧,但还是立刻知机地拢了拢外袍,退出房间,留给他们说话的空间。 

  “我喜欢师兄……是想,想双修那种喜欢。” 

  今·8

  除夕的那天,柳拂雪拿银针把弈修活活扎醒了。 

  云离看着从极致的痛苦中清醒过来的弈修,心下不忍,低声道,“让他睡着不好吗?” 

  柳拂雪摇头,“他这一睡,还能不能醒都不一定。相比之下,我觉得他倒是宁可醒着。” 

  弈修抽着气笑道,“柳夫人知我。” 

  “明日卯时我来看你。”柳拂雪抖了抖袖子,“你们好好过年吧,我去看我夫君去了。” 

  “柳夫人慢走。”

  最初的痛楚褪去,弈修的脸色白如金纸,却神采奕奕,仿佛身上的病痛都消失了似的。 

  这是银针通过透支他的生机换来的回光返照,但弈修一点也不介意柳拂雪的自作主张,甚至非常满意。 

  他坐起来,拍拍床铺,“把桌子搬上来吧。” 

  云离依言照办,又在桌上摆上了酒菜。菜式不多,但是也算丰富,酒更是难得一见的好酒,弈修喝了一口便赞不绝口。 

  云离笑着为他斟酒,“喜欢就多喝点。” 

  “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少喝点呢。” 

  “少喝不是亏了?” 

  “那倒也是。” 

  云离酒量不算好,几杯酒下肚就红了脸,弈修忍不住伸手去捉他的手,“哟,醉啦?” 

  “没。”云离确实还没醉,却也没有挣开弈修的手。 

  弈修笑了,“真乖。” 

  云离弯了弯眼。 

  弈修又喝了两杯,眼里浮起些回忆的神色,“要说爱酒,清虚门下的宗政决你知道吧?哦,你应该不知道。那个家伙才是真正的嗜酒如命。我四年前曾经偶遇他,他请我喝了一坛‘长亭柳’,实在是回味无穷……” 

  他偏头笑道,“其实在江湖上那些年也不是那么糟糕,至少见过很多人很多事,也算得上是开了眼界。” 

  云离没有回应他,于是屋里只剩下炉火的噼啪声。 

  过了很久,弈修觉得自己的手被云离反握住了,云离抬头看着他,眼眶因饮酒而有些泛红。他问,“弈修。” 

  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。 

  “你以前认识我的,是不是?” 

  弈修怔忪了一下,然后失笑,“你才发现?” 

  云离闭了闭眼,“对不起,我把你忘了。” 

  “那倒没事。”弈修耸肩,“你忘了更好,不然我死了你还不得哭鼻子。” 

  云离说,“你若是死了,我还是会难过的。” 

  弈修一时没有说话。 

 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,抽出手来,倾身用拇指拂过他的眼角,低声说,“好阿离,不伤心啊,乖。师兄求仁得仁,死而无憾,你不必难过。” 

  云离无声地落下泪来。 

  昔·8

  那日和云离在房间里说了话以后,弈修的神色就有些恍惚。叶子宸不放心,传信给月弄痕,要陪弈修去万花谷帮云离求医。 

  云离的精神很糟糕,身体更是不容乐观。他昏昏沉沉地躺着,很快就到了水米不进的地步,弈修着急,却束手无策。 

  叶子宸只能找点事分散他的注意力。“你师弟怎么会从纯阳宫跑到恶人谷去?” 

  弈修的手指一下一下顺着云离的头发,声音又低又哑,像藏了一头野兽,“有人蛊惑他……有人对他说,要救我,不然我会死。” 

  叶子宸皱起眉,“以摇光天璇两坛之力救你,尚需折损人手,这么个孩子过来,无异于羊入虎口,蛊惑他的人……实在其心可诛。” 

  弈修狠狠地闭了闭眼,把眼底的湿意眨回去,“不论是谁,我决不放过他。” 

  “记得从长计议啊。” 

  “我自然知晓。” 

  万花谷的杏林弟子舒鸿医术高明,但对于肖药儿在云离身上实验的这些毒也是颇伤脑筋。他研究了好几天,才一脸凝重地告诉弈修,“两个坏消息,你要先听哪一个?” 

  叶子宸嘴角抽搐,“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,横竖都是坏消息,随你先讲哪一个。” 

  弈修一把抓住舒鸿的手,“阿离有救么?” 

  舒鸿:“有。” 

  弈修松了一口气。 

  “第一个坏消息就是,给他解毒和后续涤毒所必需的‘红线央’,万花谷没有,而且我也不知道哪里有。” 

  弈修的呼吸滞了一下。 

  “第二个坏消息是,‘红线央’是其中一味毒素唯一的解法,但是和另一种毒素相冲,虽不致命,却很可能对病人的记忆甚至神智造成损害。最好的情况就是失忆但神智正常;最差的情况就是变成痴呆。” 

  弈修愣了愣,“这……难,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?” 

  舒鸿摇摇头,“换我师父他老人家来看,也是一样的。肖药儿的名声我早有耳闻,我猜想他本身就是想试验这样冲克毒素能给人吊多久的命。若是你们没把这孩子救回来,他估计也不会死,只是会怎样活着就不一定了。” 

  弈修坐回椅子上,将脸深深地埋在掌心。 

  舒鸿道,“道长尽快考虑吧,他拖不了太久。” 

  其实应该怎么做根本不用考虑,因为舒鸿只给了一条路。舒鸿只是给了他一点时间面对现实而已。 

  弈修动用所有的人脉关系寻找‘红线央’,而且得到药材的时间比舒鸿预料得更快。 

  叶子宸也觉得太快了,他直接找到弈修,“你怎么得到它的?” 

  弈修低声道,“影给的。” 

  影是浩气七星里最为神秘的一个,亦正亦邪,连带着他的座使弈修的名声都毁誉参半。 

  叶子宸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,“他给你提了什么条件?” 

  “条件?还能什么条件,给他当狗呗。” 

  “这……” 

  弈修摆摆手,“给他当狗而已,我本来就是他的狗。阿离的命重要。” 

  弈修把‘红线央’给了舒鸿,然后问,“我可以见见阿离吗?” 

  舒鸿不明所以,点点头,“当然,你进去吧。” 

  弈修走进去,在床边站了很久,久到天光渐晦,舒鸿炮制完药材回来,弈修还站在床边,一动不动地看着云离。 

  “弈座使?” 

  弈修浑身一颤,如梦初醒。却没有看舒鸿,而是慢慢俯下身,在云离的唇上轻轻吻了吻,低声道,“我原本……很难过。现在觉得,你忘了我也挺好的。” 

  他直起身来,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,走到门口的时候,步伐微微一顿,冷冷道,“医药费贫道会随后支付,有劳转告叶座使,贫道先回浩气盟复命了。” 

  “哎!弈……” 

  弈修已经离去了。 

  今·9

  云离喝醉了。 

  伏在桌上打瞌睡。 

  弈修无奈地伸手摇了摇他,“阿离,别睡这儿,起来,不然会着凉的。” 

  云离纹丝不动。 

  早知道他酒量这么差,就不让他喝这么多了。弈修叹了口气,忍着头晕眼花,把被子掀起来,盖到云离的身上。 

  有点费劲,好歹成功了。弈修有些得意地抖了抖腿。 

  “说好要一起守岁的呢?”弈修屈指轻轻敲了敲他的头顶。 

  可能是被子太沉了,云离在睡梦里有些不安地扭了扭头,于是脸便从臂弯里露了出来。弈修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,倾身去吻了吻云离的嘴唇。 

  挺软的。弈修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。 

  既然意犹未尽,弈修就大着胆子又吻了吻。 

  这点动作太轻,根本吵不醒熟睡中的云离,但弈修却十分满足。他觉得生机正在从身体里流失,这是柳拂雪扎的针开始失去效用的缘故。 

  他扭过头看了看更漏,离三更很近了。他坐在原地纠结了一下自己死的姿势,想了几个帅气的姿势,又想到再帅气,死了以后也会看着很傻缺。他眼珠一转,小心翼翼地扶着云离的头,把云离的手臂抽出来,换了自己的软枕给他枕着,然后把云离的手握在手里,在床上平躺下来。 

  不行。谁他妈大早上的和尸体手拉手都会吓个半死好吗。弈修又一骨碌爬起来,把云离的手臂塞回被子里,然后做贼似的割了他一小缕头发握在手心里,这下心满意足了,弈修安安心心地躺回去。 

  意识慢慢地陷入昏沉,弈修知道自己这是快死了,心里却平静得很,甚至还很满足。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,他隐隐约约听见云离在睡梦里呢喃。 

  “师兄啊……” 

  我在,阿离。弈修在心里说。 

  “嗒”。 

  更漏尽了。 

  三更已至,除旧迎新。 

  昔·9

  有了“红线央”,解毒自然很快。只是解毒的结果却并没有尽如人意。 

  云离失去了记忆,神智却没有多少损伤,这本来是件好事,但在后续的治疗中,舒鸿发现,他竟然会每年都忘记前一年的事情。 

  舒鸿无法,写信给弈修,弈修拿着舒鸿的信喝了一夜的酒,然后回信道,“活着就好,他不需要知道别的。” 

  “红线央”还是每年都会寄来,弈修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云离的生活中。 

  叶子宸偶尔会因为公务遇到弈修,问他,“你不去看看你那师弟?” 

  弈修撇嘴,“他都不记得我了,我去看他干嘛?” 

  可那不是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救回来的爱人吗? 

  弈修和叶子宸终究不是一路人,他的想法叶子宸不懂,便也不再多加置喙。 

  记忆的损伤是不可逆转的,但毒终有涤清的一天。最后一份“红线央”寄给舒鸿,舒鸿制成解毒剂给云离服下以后,弈修就毫不犹豫地背叛了天璇影。 

  天璇影当即派出杀手追杀他。 

  可弈修再也不想受影摆布了,他只想临死前再看看云离。 

  这么多年他树敌如林,一次也不敢去见云离,就是怕他的仇家抓住他的软肋。 

  其实影应该是料到了有这一天的吧,毕竟他是……所以对于影来说,他只是在用自己的命交换临死前的自由。 

  他如今无所挂碍,只想再见云离一面。 

  除此之外,别无所求。 

  今·10

  柳拂雪在亡夫的坟前喝了一夜的酒,第二天携着霜雪推开云离住处的门,往床上瞄了一眼,就知道弈修已经死了。 

  “这么没用?我还当你能撑过初一,给你的好师弟拜个年。”柳拂雪撇嘴。 

  她毫不留情地走过去摇醒了云离,“云道长,醒了,该给人收尸了。” 

  云离被她迷迷糊糊地晃醒,还未醒过神来,“收尸”两个字就像一根尖锐的针一样扎进了他的脑海里,扎得他隐隐作痛。 

  “收……收什么?” 

  柳拂雪待他看过来才扬了扬下巴,“弈修死了,赶紧埋地里,大过年的屋里摆具尸体,没的晦气。” 

  云离有些僵硬地回过头来,看向和他隔了一张桌子的弈修。弈修死了好几个时辰,尸体都挺了。 

  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,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。 

  柳拂雪跟弈修做了半辈子针锋相对的对手,也算打出了些惺惺相惜的情谊来。她按云离指的位置,扛着铲子在云离住处不远处的松树下挖了个坑,边帮云离放尸体边哼笑道,“这家伙死了能让雪魔堂的副堂主给他开坟地,指不定在地下偷笑呢。” 

  云离有些勉强地扯了扯嘴角。 

  草席一盖,柳拂雪就开始填土。云离却忽然想起来什么,“他手里……拿的什么东西?” 

  柳拂雪愣了一下,“啊?好像是你的头发吧,我看你左边头发断了一截。你嫌晦气么?要不把它拿上来?” 

  “不不。”云离摆摆手,“我,我并不介意这个。” 

  柳拂雪就又开始填土。 

  弈修的尸体渐渐被土盖住了。云离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个坑渐渐被填平,喃喃地问,“等到明年开春,我是不是就要把他忘了?” 

  柳拂雪耸肩,“对。明年开春我来找你,又要重新自我介绍。” 

  云离便笑了笑。 

  柳拂雪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,问他,“怎么,高兴?” 

  “嗯。”云离低声说,“把他忘了……我就不会难过了。” 

  柳拂雪哑然了一会儿,上下打量他,“你……喜欢上他了?” 

  云离闭上眼,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 

  柳拂雪长叹一声,继续填土。 

  昔·10

  “师兄,我喜欢你,是想双修那种喜欢。” 

  “真的么?你考虑清楚了?” 

  “真的,骗你是小狗。” 

  “那太好了,师兄也喜欢你,是想双修那种喜欢。” 

  尾声 

  十年后。 

  柳白画正在给坟填土。 

  他填了一铲子,忽然觉得身后有动静,一回头,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红衣女人吓了一大跳。 

  “你你你……” 

  柳拂雪轻描淡写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,目光落回那座坟墓上,“你挖坟了?” 

  柳白画噎了一下,“什么挖坟,我只是……好吧,您要说是挖坟,也没有错。” 

  “嗯?” 

  “云师叔临终让我把他跟弈师叔葬在一起,我可不得挖坟么。”柳白画叹了口气。 

  柳拂雪皱了皱眉,“他不是不记得吗?怎么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?” 

  柳白画摇头,“师叔确实不记得,但他的遗书是十年前弈师叔死了之后就写好的。” 

  柳拂雪默然。 

  柳白画任劳任怨把土填好,拍了拍衣襟上的土,问,“夫人是师叔的故人,可要贫道给夫人拿些香来?” 

  柳拂雪睨他一眼,“不必,我带了酒。” 

  说着把手里拎着的酒坛打开,自己喝了一半,另一半洒在二人坟前。 

  风雪卷起柳拂雪的裙摆,柳白画放好铲子再回来,柳拂雪已经不在了。 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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