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温酒对月酌(弃号转微博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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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气剑】坠红尘(一)

  气纯 “孤风竹”谢少泽;剑纯 “霜间客”宗政决

  ——

  宗政决白衣胜雪的身影轻鸿一样掠进书房,伸手在书桌上叩了叩桌面,“少泽,借我点钱。”

  谢少泽正在绘制一张图纸,闻言头也不抬,从袖中取出钱袋丢在桌子上。

  宗政决麻利地捞过钱袋,倒出一把银两,丢下钱袋就走。谢少泽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画上,伸手去拿回钱袋——拿起来就觉得手感不对,太轻了。

  他倏然抬头,“慢着。”

  宗政决一脚踩在门槛上,闻言回头,“啊?”

  谢少泽问:“你拿那么多钱作甚?”

  宗政决“哦”了一声,敷衍道,“没什么,有用——回头混了赏金还你。”

  谢少泽皱起眉,“你又招惹了什么麻烦?”

  宗政决清了清嗓子,“瞧你说的……我先走了!改日请你喝酒!告辞!”

  “……”

  宗政决一个逍遥游轻身而起,两下便没了踪影。谢少泽并指揉了揉眉心,把钱袋拢回道袍的广袖里,继续画画。

  日暮西斜的时候谢少泽终于画完了最后一笔,合上古籍,将尺规搁到一边,拿起图纸离开书房,前往另一座院落敲响了房门。

  “岚卿,我……”

  门“唰”地被拉开,一张披头散发满脸残念的清俊面容出现在门缝中间,抓狂道,“说了多少次不要来吵我!杀了你啊!”

  “……你上回要的图纸,我画完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云熙一秒钟变得春风满面,“哎哟辛苦了,少泽快请进快请进。”

  谢少泽摇了摇头,把图纸递给他,“我不进去了,你拿好。宗政来找过你吗?”

  “宗政?”云熙愣了一下,歪着头想了一会儿,不太确定道,“来过吧?不过我嫌吵,用金针打跑了。你找他?”

  谢少泽点了点头,“没什么,你继续忙吧。”

  云熙迷惑地看了他一眼,“唔”了一声,缩了回去。

  谢少泽转身离开了云熙的院子。

  夕阳将西方天际染成了流金一样夺目的色彩,一行归鸟掠过天际,像一串滑过画纸的墨点。谢少泽站在廊下,拢着广袖仰头看了一会儿夕霞,回房间拿了把油纸伞,转身出了门。

  .

  后来诗圣杜甫有诗云,“晓看红湿处,花重锦官城”,描写的便是成都的春晓。

  成都的春天,锦簇的繁花近乎喧闹地占领了大街小巷,山野江畔,吱吱喳喳地彰显自己的活力。

  谢少泽三人已经在成都停留了月余。路过唐门时,云熙一见唐门的机关汉唐就走不动道,若不是谢少泽和宗政决合力拉着,云熙非得冲上去拆了人家用作巡守的汉唐不可。

  宗政决问,你们万花谷不是也有天工甲人吗,干嘛还去看别人家的汉唐?云熙道,正因为万花也有天工甲人,我才想知道天工甲人和汉唐有什么不同啊!

  宗政决无法理解,云熙也懒得跟这个机械白痴解释。最后还是谢少泽通过自己帮会同袍的关系勉强打通了关节,让唐门允许云熙在他们维修汉唐的工作间观摩了半个时辰。等观摩完,二人连拖带拽把云熙拉回广都镇客栈,云熙立刻把自己关进别院的房间里,没日没夜地研究机械。

  谢少泽还能帮云熙参详些机关图纸,宗政决完全一窍不通,整日无所事事,每天跑出去浪,四天被挂了三个悬赏,谢少泽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如此能惹事。

  .

  广都镇的切磋场,白袍的道人收回点在紫衣少女命门的剑锋,轻盈地往后一翻,鹤立落地,笑吟吟地偏头道,“承让啦,姑娘。”

  少女咬着唇,十分气恼的模样,但她看着宗政决在夕晖下好看得惊人的笑容,又发不出脾气来,纠结了一会儿,攥着刀跺脚道,“你刚才那招万剑让我了!”

  宗政决“唔”了一声,“是的。”

  “为什么要让我!看不起我吗!”

  宗政决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,那一笑如同春林初盛,令人心旌神摇,他柔声道,“尊重对手是武者的基本,贫道怎会看不起姑娘,只是切磋是为了印证武学,姑娘兰心蕙性,贫道不忍心让姑娘受伤,故而出剑慢了一瞬。”

  拄着重剑站在旁边观战的年轻公子闻言笑道,“我听说情缘会影响剑纯的出剑速度,原来是真的啊。”

  宗政决笑着啐了一口,“乱讲,有没有情缘我出剑都很快,不然你试试?”

  年轻公子连连笑着摆手,“不了不了,算了道长,我打不过你。”

  宗政决又指点那紫衣少女几处方才切磋时的失误,少女认真听着,咬着指尖苦思,宗政决见她不解,正要再同她说,一杆战旗插到他脚边。

  “我观阁下英姿勃发,可敢与我一战?”

  宗政决抬眼,看了看那名深色劲装的唐门弟子,弯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,“哟,唐兄,又来欺负孤寡老咩啦。”

  唐子争不耐烦地扬了扬千机匣,“打不打?”

  “打——怎么不打,让你知道太虚剑意天下无敌。”宗政决柔声示意霸刀姑娘退后,一振袍袖,朗声笑道,“某身经百战,从未避战!”

  .

  最后一线夕阳隐没在蜀中的群山下之后,雨也落了下来。

  猝不及防。但春日的雨本就是毫无道理的。

  唐子争退后两步站稳,收起千机匣挂在腰后,冷哼道,“要不是落了雨,老子才不得输给你个瓜娃儿。”

  宗政决大笑,“老天都看不下去惊羽打太虚。不比了不比了,走,喝酒!柳姑娘来不来?”

  “才不去呢!天都快黑了。”方才的紫衣少女一直站在旁边看二人切磋,闻言嘟着嘴拒绝,想了想又有些忸怩地问,“你明天还来不来?我、我明天一定要打赢你!”

  宗政决抚掌,“姑娘好志气!明天?当然来,我的同伴离开广都镇之前,我基本上天天都会来的。跟南来北往的侠士切磋武艺多有意思。”

  近晚的雨天,广都镇的酒楼里冷冷清清,没什么客人,宗政决和唐子争联袂迈入酒馆,酒馆小二连忙迎上来,“哎哟,二位大侠来了,今儿个喝什么?”

  宗政决摸出一锭银子丢过去,“来两坛西凤白。”

  唐子争与宗政决认识有大半月了,既是对手也是酒友,见状挑了挑眉,“你哪来的钱?你不是把钱都赔给舒五娘了吗?”

  “找我名剑搭档借的。”宗政决摊手,“我像是不带钱就会出门的人吗?”

  唐子争嗤笑,“你还的起?”

  这话有点扎心,宗政决欠了谢少泽不少钱,有些陈年老账现在还没还上,不过反正少泽没催过,宗政决非常心大地一摆手,“怕什么,老话怎么说来着?债多不愁。懂吧。”

  唐子争嗤之以鼻。

  靠窗的座位坐了一名青衣女孩,生得婉约秀丽,发间簪了一支桃花,抬手招呼道,“宗政道长!这边!”

  宗政决望过去,含笑执袖欠身。

  唐子争睨了他一眼,“又是你的烂桃花?”

  “瞧你说的,什么烂桃花,那是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”宗政决抖了抖袖子,笑着走过去。

  “你是君子?”

  “当然。”

  真不要脸啊。唐子争想。

  宗政决走到靠窗那桌前,向少女作了个揖,“好巧,杨姑娘,天涯何处不相逢。”

  青衣女孩掩嘴笑道,“是呀,又遇见道长了。一起喝两杯吧,道长请坐。这位是您的朋友?”

  “是,他姓唐,是唐门的弟子。”宗政决让唐子争坐在青衣女孩对面,自己在女孩旁边的座位坐下,“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?”

  杨姑娘柔柔道,“为了等有缘人呀。”

  宗政决扬了扬轩眉,“哦?姑娘也信缘分?”

  杨姑娘抬起秋水盈盈的眼眸,“三个月前,小女子与道长在关外相遇,今日又在蜀中与道长重逢,难道不是缘分吗?”

  唐子争露出不忍卒视的表情。

  宗政决笑了,“贫道区区一介云游道人,何德何能,与长歌门的娘子有这样的缘分?”

  正好酒拿上来了,唐子争拍开酒坛的泥封,“来,喝酒。”

  宗政决深深吸了一口酒香,抚掌道,“闻着味儿就知道是好酒!唐兄,你的酒量行不行?嗯?”

  唐子争眉峰一跳,“比比看?”

  宗政决哈哈大笑,“来!比比看!杨姑娘也可尝两杯,不过西凤白虽入口醇香,后劲却足的很,莫要喝多了,否则会醉的。”

  宗政决容貌如画卷,仪容举止风流潇洒,他神采飞扬的侧脸被日暮的余晖镀上了辉光,杨姑娘看着看着,不觉有些痴了。

  最后一丝天光泯灭在天际的时候,窗外的绵绵雨丝变得大了起来,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
  宗政决眺望窗外,端着酒碗笑眯眯地叹气,“春夜细雨,果真良辰美景,锦官城果然名不虚传,这景色倒衬极了少泽啊。”

  唐子争这些天不止一次听见“少泽”这个名字,见怪不怪,倒是杨姑娘好奇地问,“少泽是谁?”

  “唔?”宗政决回过神来,失笑道,“少泽是我的朋友。”

  “能与宗政道长做朋友,想必也是个芝兰玉树的人物吧?”

  宗政决不由自主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谢少泽清寒淡静,万年不动的一张脸,然后点了点头。

  “他确实是个少有的美男子。”

  杨姑娘脆生生地问,“比你还美吗?”

  宗政决呛了一口酒。

  “别别别,话不能这么说,这没法比。”他连连摆手。

  唐子争“哟”了一声,“怎么个没法比?”

  “就好比我师尊清虚真人和洛阳花魁,同样是美貌女子,这能比么?”

  唐子争“哦”了一声,“你是个花魁啊。”

  宗政决踹了他一脚,笑骂,“滚蛋。”

  三人你来我往,谈笑风生,一坛西凤白很快便见了底。宗政决注意着不让姑娘家喝多,因而杨姑娘现下只是脸有些发红,宗政决和唐子争却已微醺。

  宗政决手指叩着桌子笑道,“我跟你讲,唐兄,前年我在竞技场,喝口茶的功夫就可……”

  “师姐!就是窗边那个白衣服的!”一个清脆的大声道。

  宗政决眨了眨眼。窗边白衣服?好像说的是他?他转头望去,酒馆的门口立着两名女子,皆是艳若桃李的美貌,浅紫襦裙的女子抬手,涂着丹蔻的纤指直指宗政决,她身边的女子身形高挑,一身修身的莲叶边荷粉舞服,发髻上插着玲珑的折扇发饰,美艳的脸上冷若冰霜,双手提着一对双剑,那两柄剑太细了,像是舞蹈所用的道具,然而它的剑锋却泛着寒芒。

  杀意凛冽。

  唐子争心下微沉,一条腿支起来,手指搭在腰后的千机匣上。宗政决拈着酒杯,脸上依然挂着不紧不慢的笑容。

  舞服女子冷冷地看着他,“你是宗政决?”

  唐子争微微翕动嘴唇,“修冰心诀的七秀坊姑娘……宗政你摊上事了啊……”

  宗政决面上八风不动,放下酒碗,站起身,掸了掸道袍袍摆,向女子从容长揖,“贫道正是宗政决。”

  “来战吧。”女子抬剑而舞,剑气猝不及防袭向宗政决。

  宗政决面色不变,一手拉过杨姑娘,将她推到唐子争身边,简短地说,“保护好她。”一手拔剑,接下那道凌厉的剑气,挥袖展开了生太极气场。

  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。冰心诀本身就十分克制太虚剑意,此女杀气又极重,只怕难以善了。

  紫裙女子仿佛被他的动作刺激到了一般,尖叫起来,“你还护着那个小贱蹄子!”

  宗政决眼皮一跳,沉声道,“姑娘自重。”振袖再落吞日月气场,白鸿一般的身影飞掠向舞服女子。

  好快!紫裙女子大惊,“宁师姐——”

  “瑶儿退下。”舞服女子挥手将她送出战圈,转头便对上霜白剑锋,“铮铮铛铛”,不过片时,三柄剑已经相交数十次,宁师姐心下暗惊,好强!美目一厉,娇叱一声,一式剑影留痕将宗政决推了出去,剑破虚空狠狠斩向宗政决!宗政决以肩胛硬受这一剑,猱身而上,长剑划过星河辉光,行天道!

  该死!宁师姐狠狠咬牙,瑶儿只说是个剑纯,让她随便打,可她绝没有想到对方的水平丝毫不容小觑,兵器碰撞声密集如雨点,她一时不察,吃了对方的强控,竟隐隐落于下风。强敌激发了她的战意,她轻盈如鹊点足后退,宗政决一剑落空,紧接着她舞步转急,剑势如急雨,倾泻向宗政决!

  所以我最讨厌打冰心了。宗政决剑势飘逸如仙,心里默默地想。不对,应该是被冰心单方面吊打。

  杨姑娘看得心下大急,翻手将自己的桐木七弦琴横置膝头,手指按上琴弦便要抚奏。唐子争却按住她的手,摇摇头,“不可,杨姑娘。”

  “为什么?!”杨姑娘又急又气,但唐子争带着手甲的的手如同铁铸,她无法挣脱分毫。

  “你不出手,宗政的事就与你无关,你出手,你就会被他卷进去,后果难料——你打得过冰心吗?”

  杨姑娘顿时哑然。她单修相知,打不过。宗政都能比她活得久。

  两人已经打出了酒馆,唐子争和杨姑娘也追出了门。外面细雨沥沥,路上行人寥寥无几。宁师姐剑势愈烈,宗政决渐渐支绌,身上的道袍已经破了好几个裂口,鲜血浸在云纹道袍上,被雨水晕开,在夜色中只能看见一片沉暗。

  旋身之间宗政决被一道剑气刺入侧腰,疼痛令宗政决动作一滞,这是致命的破绽,宁师姐长剑疾斩,剑破虚空挟烈烈威能直取宗政决命门!

  千钧一发之际,宗政决却没有勉力回剑抵御,而是大声喊:“少泽救命啊——!”

  唐子争:“……”

  杨姑娘:“……”

  紫裙女子:“???”

  然而随着他话音落,真的有浩荡柔和的剑气落下来笼罩了宗政决,震开宁师姐的剑气。

  宁师姐惊怒回头,“何人阻我!”

 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,只有宗政决眉开眼笑,扭头喜悦道,“少泽你来啦!”

  众人循着他的目光看去,长街的中央站着一个白袍的青年道士,一手执着山水泼墨的白底油纸伞,一手提着竹青色的长剑。

  唐子争看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,就知道宗政决何以用“清虚子和洛阳花魁”作类比。宗政决再如何俊美潇洒,风流不羁,那也是行走在这十丈软红里,纵然清修道法,举手投足都是三千红尘纷扰,而谢少泽孤身一人立于红尘之外,始终是寒山寺外的竹,鹤霜亭旁的木,清寒淡漠,素得如未染墨的生宣,坐忘峰的积雪,令人见之忘俗。

  细雨模糊了他的面容,让他整个人如笼云雾之中。这春夜微寒的细雨,真真是衬极了他。

  要说他下一刻便要羽化登仙,也是有人信的。

  紫裙女子不认得谢少泽,怒斥道,“臭道士,少多管闲事!识相的滚开!”

  “瑶儿。”宁师姐打断了她,面色难看地看向谢少泽,迟疑了片刻,还是收起长剑,向他行礼,“谢副帮主。”

  谢少泽向她点了点头,目光越过她的肩膀,淡淡地开口,“过来。”

  宗政决立刻捂着肩膀颠颠地跑过去,钻到他伞下,雨水的潮气和血腥气便充斥了伞下的空间,“少泽你来的正好,你再来晚一刻我就要被电熟了……”

  谢少泽睨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云熙不是三,是助攻,剑气花的花,三个人的电影里没有姓名那个。

想花哥名字的时候跟我家狗子纠结了很久

我:快点帮我想个奶花的名字,不是小三是助攻那种

狗子:

null

我选择让她去死

苦思十分钟以后,花哥的名字成了:

云熙,字岚卿

好听对吧

连起来读一读

宗政决:少泽,对面要跟我们换奶诶

谢少泽:没事,我们的奶比我们还能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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