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温酒对月酌(弃号转微博)

【天雷衍天宗、毛虾龟、伞花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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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武华】(bl/bg)千金换酒(二)

  鬼琵琶挑起眉,“你在威胁我?” 

  她戴着甲套的手指在琵琶弦上一划!她脚边的大蜘蛛倏然消失,温清砚面色剧变,“鬼琵琶!” 
  “哈哈哈哈!”鬼琵琶放声大笑,又一脸诡秘地压低了声音,“温清砚,你也会这么担心一个人?” 
  温清砚咬牙,却不能过去查看情况,只有他在这里,鬼琵琶才不会亲自去找齐轻寻和华初霜。 
  却听那边响起一声惊呼,“初霜师姐!” 
  温清砚心中微妙的松了一口气,那边又响起连声惨叫,随即极度锋锐的剑气携着狂暴的真元咆哮而来,“鬼琵琶——” 
  这回换作鬼琵琶变了脸色了。齐轻寻一剑至,如游龙走凤,恢宏浩荡,来势又极快,鬼琵琶竟不得不退避锋芒。齐轻寻的剑紧追不舍,剑势连绵,招招取她要害,鬼琵琶咬牙,抽身退远,手指搭上琵琶便要弹奏,背后却有破空之声,鬼琵琶下意识侧身避过背后袭来的长剑,齐轻寻的剑锋却已经到了!“嗤”的一声,剑锋扎进了鬼琵琶的肩胛。 
  鬼琵琶面色难看至极,她只以为齐轻寻是个被华山派保护得不知风雨的小孩子,绝不曾想到他的剑法如此之高,眼下她一照面便吃了轻敌的亏,今夜是决讨不了好了,念及此处,她果断放弃今夜的计划,“咯咯”笑道,“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,可惜姐姐却不想陪你玩了。我劝你们还是去看看那个小姑娘,去晚了,可就不知道有没有救了哦~” 
  她几句话成功止住齐轻寻和温清砚欲追上去的脚步,只是一个停顿的功夫,鬼琵琶已经轻身而去。齐轻寻转头望向温清砚,温清砚颔首,“齐兄弟可先去照看华姑娘,贫道去找被关押的陈家人。” 
  齐轻寻抱拳,“多谢道长!”归剑入鞘,跃回方才那进庭院,华初霜已经拄着剑跪倒在地,齐轻寻大惊,扑上去扶住她,“初霜师姐!你怎么样?” 
  华初霜低低地道,“这么点毒,死……死不了……你小子,刚才吓死我……鬼琵琶走了?” 
  “是,我一剑伤了她肩胛,她退走了。” 
  华初霜纵是中毒虚弱,也忍不住睁大眼睛,“……行啊寻师弟,三年不见……剑法突飞猛进啊,嗯哼?” 
  “师姐你别说话了……”齐轻寻看着她青灰的脸色,不知所措,华初霜拍了拍他的手背,“行啦……师姐死不了,你去找陈家的人……” 
  “师姐不必担心,我是与朋友同来的,他已经前去救人了,很快便有结果。” 
  华初霜却不放心,她强撑着残存的意识问,“你……你从哪里结识了什么朋友,愿陪你……闯万圣阁据点?” 
  “是我在金陵偶遇的朋友,他名唤温清砚,是一位性情疏朗温和,十分心善的道长。” 
  温清砚!华初霜脑中轰然一炸,我靠,他们怎么阴魂不散的,这也能被他们追上来! 
  齐轻寻见华初霜脸色剧变,还未及反应,华初霜竟然两眼一闭,昏了过去! 
  “师姐!初霜师姐!” 
   
  此时尚是四更,城门还未开启,陈家在淮安城外有别庄,齐轻寻抱着华初霜,温清砚带着陈家的人,先去城外别庄落脚。华初霜被鬼琵琶的蜘蛛咬中,毒性来势汹汹,等到得陈家别庄,她已经发起了高烧。 
  “怎么办?师姐情势危急,可大半夜的,到哪里去找大夫?”齐轻寻急得都要跳起来了。 
  温清砚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小臂,转身出门去问陈家人,“你们别庄上可有药材之类?” 
  几人俱是摇头,“道长,我们这别庄不过是夏日消暑来住几天,哪里会放什么药材在这儿……” 
  陈家的小女儿却小声道,“不是放了一瓶那次云梦姐姐送的万用解毒丹吗……” 
  “锦儿!”陈家夫人急的要打她。 
  温清砚皱眉,果断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陈家当家,“五百两,大通钱庄的银票,贫道向贵府求购那瓶解毒丹,且贫道在云梦有相识之人,日后请她再做一瓶解毒丹,还给贵府。” 
  话说到这份上,再不点头就是不识好歹了。陈家当家只能不情不愿地接过银票,支使自己的大儿子去取药。等药被磨磨蹭蹭地取来,又是一炷香的功夫被耗费,温清砚紧锁着眉头接过解毒丹,审视地打量了几眼陈家的几个人,才拂袖转身离去了。 
  他转身离开后,陈家夫人连连往小姑娘嘴上给了几巴掌,“叫你多嘴!叫你多嘴!” 
  小姑娘被打的直哭,呜呜咽咽地说,“我们家有药,为什么不拿出来救表姐?” 
  “表姐?你还喊她表姐?要不是那个小贱蹄子,我们家怎么会遭这样的无妄之灾?老娘巴不得她立时死了的好!” 
  “可我们家也先对不起她在先……” 
  陈家当家直接狠狠给了她一耳光,打得她脸都肿了起来,再也不敢说话了。 
  温清砚在外面听完了始末,才拿着药回到安置华初霜的房间,齐轻寻正摸着华初霜的脉,急得快要哭了,听见门口的响动,抬头看到温清砚,跳起来扑到他面前,“温道长!你有办法救师姐吗!” 
  温清砚托住他双臂,然后将一支细颈薄胎白瓷瓶递给他,“陈家恰有一瓶云梦的万用解毒丹,或许不能彻底解毒,但是暂时压住毒性,撑到天亮后为她延医请药是没问题的。” 
  齐轻寻大喜过望,张开双臂用力抱了抱温清砚,“多谢温大哥!”拿着药风一样扑回床边。 
  他这一抱纯粹是因为心情激动下意识的举动,温清砚却怔在那里,垂眼看着道袍的衣料,仿佛能从上面看见残留的齐轻寻的温度,良久以后才无声的苦笑着,轻轻摇了摇头。
 
  五更时分华初霜的情形终于好转过来,天已经蒙蒙亮了,齐轻寻摸了摸脑门上的汗,长吁一口气,靠在墙上,直到这时才觉得有些腿软。 
  “辛苦了。”温清砚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,上面放着几样饭菜,“饿了吗,来吃点东西。” 
  “谢谢温大哥。”齐轻寻摆了摆手,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桌边,抓起水壶仰头咕咚咕咚猛灌一气。 
  温清砚的目光在他随吞咽上下滚动的喉结上停了片刻,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,“等一会儿开城门,我们便带着华姑娘进城吧,陈家似乎不太欢迎她。” 
  齐轻寻从喉咙里发出一个“唔”,表示认同。 
  温清砚看向他,“你不吃惊?” 
  齐轻寻放下见底的茶壶,惬意地舒了口气,这才抬起头道,“有什么吃惊的?路上我就看出来他们眼神不对劲了,一家子的小肚鸡肠。” 
  温清砚来了点兴趣,“愿闻其详。” 
  “当年初霜师姐拜进华山,就是因为她娘亲成了寡妇,娘家却连口吃食都不肯施舍给她们,师姐的娘实在是养不活她,只能送她上华山碰碰运气。若非师姐有习剑天赋,早就死了。陈家想着今次是一个早就被撵出去的外甥女害他们遭灾,却不去想当年他们把颠沛流离的孤儿寡母拒之门外,今天的祸事只能说是报应。” 
  齐轻寻一口气说了许多,目光落在桌上的菜盘上,忽然面色一变,“这是什么?” 
  “小炒肉,炒菠菜。庄子上没有什么食材,便只做了这些,齐兄弟你将就着吃些,等进了城……” 
  齐轻寻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,他直直地看着那盘炒菠菜里的菜汁,紫红的颜色令他联想到昨夜,他的长剑刺进万圣阁刺客的心口,划破刺客的咽喉,浓腥的鲜血飞溅而出,被月光染成了深邃的颜色…… 
  齐轻寻猛地扭过头,“哇”地一声干呕起来。 
  “轻寻!”温清砚惊得站了起来,快步走到他身边扶住他,“你怎么了?” 
  齐轻寻无力地摆了摆手,胃里又是一阵翻腾,却因为已经近十个时辰没吃东西,除了刚喝下去的茶,只能呕出几口胃酸。 
  温清砚站在他身侧,让他伏在自己的臂弯上,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安抚他的脊背,齐轻寻年纪尚小,又天生骨架偏细,温清砚掌下的骨头也是伶仃细瘦的,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副少年人的身躯里,蕴含着能逼退鬼琵琶的实力。 
  想到这里,他心中微微一动,低声问,“你昨天是第一次杀人?” 
  听到“杀人”二字,齐轻寻吐得更厉害了,连脚都有些发软,身体往下滑去,温清砚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,哭笑不得地伸臂搂住他,让他半扶半靠在自己身上,柔声哄道,“好了好了,我不提了。” 
  齐轻寻干呕了好一会儿,才渐渐止住了,撑着温清砚的手臂直起身来,温清砚递给他一张手帕,齐轻寻接过来擦了擦,抬起水汽弥漫的眼睛看他。 
  温清砚被看得顿了顿,开口的声音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,“怎么了?” 
  齐轻寻轻声道,“温道长,谢谢。” 
  他又改回了“温道长”的称呼,温清砚却没有说什么,只是含笑道,“好友之间,不必言谢。” 
  齐轻寻却知道自己欠温清砚良多,二人不过昨天才认识,温清砚却请了他一顿酒、帮他打听消息、与他闯万圣阁、助他救华初霜,反观自己,却没有什么可以为温清砚做的。 
  温清砚仿佛一眼看穿他的心思,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,温声道,“贫道长你十岁,可以算个兄长,自然是贫道助你多些,你何必因此郁结?” 
  齐轻寻这才欢喜了些,弯着眼道,“温大哥。” 
   
  天亮后温清砚便找陈家借了马车,与齐轻寻带着华初霜入淮安城,找家客栈赁了个小院暂住下来。 
  外伤还好说,鬼琵琶身为万圣阁顶尖高手之一,她豢养的蜘蛛的毒不是那么好解的,哪怕从淮南城的药堂里延请了大夫,大夫也是摇着头表示无能为力。 
  齐轻寻送走了大夫,回到院中犯愁。有云梦出品的解毒丹,齐轻寻倒是没那么着急了,但大夫的一筹莫展仍是让他感到不安,他抱着肘靠在院中的石桌边,苦思了一会儿,“要不我去拜访王神医?” 
  温清砚却否决了他的想法,“你籍籍无名,不一定请的动王雨轩神医。不必太过焦急,我已经去信给我的朋友,他离淮南不远,很快就会到了。” 
  齐轻寻眼前一亮,“你朋友是云梦弟子?” 
  温清砚摇头,“非也。不过他带着鬼琵琶蛛毒的解药。” 
  话音未落,院门便响起“笃、笃、笃”三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。 
  “进来,门未曾上栓。”温清砚扬声道。 
  院门被推开了,一身黑衣道袍的年轻男人走进来,身形颀长挺拔,容貌英俊锐利,凤目的眼尾挑起冷冽的弧度,齐轻寻摄于他的气势,不禁微微一顿。 
  男人的目光在齐轻寻的身上停了一停,才转向温清砚,拱手俯身行礼,“师兄。” 
  温清砚颔首,“常师弟,你来了。”向二人介绍对方,“这是我师弟,常恒道。这位是我在金陵认识的朋友,也是华姑娘的师弟,齐轻寻。” 
  常恒道转向齐轻寻,目光中露出几丝意味不明的神色,审视了他一瞬,才向他行礼,“福生无量天尊,贫道见过齐少侠。” 
  齐轻寻还礼,“常道长。” 
  常恒道直起身,便向屋里走去,“华初霜在里面?” 
  “诶?”齐轻寻愣了一下,连忙要上前阻拦他,“等等,常道长……” 
  “轻寻,”温清砚伸手拉住他,对上齐轻寻吃惊不解的目光,笑着摇了摇头,“让他去吧,他和华姑娘是旧识。” 
  齐轻寻眨了眨眼,“诶?” 
  他这副模样太过可爱,温清砚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,“放心,常师弟对华姑娘好还来不及,不会伤她的。” 
  常恒道走进里间,一眼便看见了闭着眼躺在床上的年轻女人。他走到床边低头注视她,华初霜五官清秀英气,眼角天生带一缕绯红,平日里这缕艳色令她愈发英气勃发又艳丽逼人,但此刻她安静的闭着眼,这缕颜色便让她显得脆弱柔软。 
  要是她能总是这么乖就好了。常恒道因为她的虚弱而倍感烦躁,却又于这满腔的烦躁不安中觅出一点霸道的占有欲来。 
  常恒道在床边坐下来,从怀中取出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给华初霜。华初霜虽然昏迷,却并非水米不进,很快将药丸咽了下去,常恒道的手指留恋地在她唇上停了片刻,才收回手,坐在床边等她苏醒。 
  解药的药效见效很快,不多时华初霜便悠悠转醒。她慢慢地睁开眼,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了聚焦,一扭头便看见床边坐了个阴魂不散的道士,正抱着手臂低头看她。 
  华初霜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 
  她两眼一闭,就要装晕,常恒道却不给她这个机会,俯身双臂支在枕边,压低了声音道,“华初霜,你不是很能跑吗?你还是被我抓住了,这回你再跑试试看?” 
  华初霜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她放弃了装晕,两眼一翻,“常道长,你是狗吧?这都能追上来。” 
  常恒道冷笑一声,“万圣阁抓了你母亲全家,用来威胁你,江湖上都传遍了,你的行踪还要我查?这回鬼琵琶亲自出手,若非温师兄和你那师弟先一步赶过去,等我到淮安,估计只能给你收尸了!” 
  “那又怎么了……”华初霜不自在地别过眼。 
  “那又怎么了?”常恒道五脏六腑都要被怒火烧成灰,偏生面上冷笑愈甚,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,“我人在襄阳,听说了这件事,不眠不休策马一天一夜才赶到淮南一带,还在路上就收到师兄的信,说你中了鬼琵琶的蛛毒,又拨马进城,来给你送解药,就为了换你一句‘那又怎么了’?” 
  “……”华初霜心虚地缩了缩肩膀,“那……辛苦了?” 
  常恒道被她气得笑了起来,最后却只能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,站了起来,“我就不该指望你说什么好话!鬼琵琶的蛛毒不是那么好解的,你身上又带着无数外伤,好生歇着,我去给你做吃的。” 
  华初霜眼前一亮,“唰”地坐起身,“我要吃卤鸭!” 
  “行行行,你先给我躺回去。”常恒道把她按回床上,走了几步又扭头道,“不要想着跑,就你现在这样子,跑出去也会被我抓回来,要是被我抓回来,我就用锁链锁住你。” 
  “哇,常恒道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吗!” 
  常恒道嗤笑,“我是什么样的人,你不是很清楚?” 
  常恒道出了门,细心的将门合上,华初霜立刻愁眉苦脸地咬被子。早知道轻寻认识温清砚,常恒道又有蛛毒解药,她就不帮轻寻挡蜘蛛了,现在好了,又落这家伙手里了呜呜呜呜我真的没有钱还给他啊—— 
  如果常道长知道了她的心理活动,大概会气到不顾她伤痕累累,把她从床上拎起来掐着脖子晃,告诉她“我追踪你不是为了你当年欠我那几个钱”吧。

千金换酒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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